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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以科学学的分析框架对比较教育学

  摘要:

  本文以科学学的分析框架对比较教育学进行了分析,回应了比较教育学的学科危机。认为比较教育学的学科身份不容置疑,且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和蓬勃的生机。比较教育学是教育学的分支学科,尽管其知识结构存在一些缺陷,但是不能动摇其学科身份。而且,其研究方法体系是一个开放的体系,体现了科学发展的趋势。作者分析比较教育学的未来发展时指出,比较教育学会产生一场科学革命,迎来当采学科时代,并占领教育学的学科高地。

  关键词:比较教育;科学学;知识结构;科学革命

  最近半个多世纪以来比较教育学一直存在学科危机。即使是比较教育迅速发展的二战后第一个10年,也有很多对比较教育感兴趣的人不相信比较教育学会作为一门科学的学科而繁荣起来[1]。

  我国学者把国内外研究者否定比较教育学学科身份的理由主要归纳为三点:一是比较教育的研究领域过于宽泛,教育方方面面的问题几乎无不在比较教育的视野之下,其边界过于模糊;二是比较教育缺乏自己特殊的理论、概念和方法,要向其他更成熟的学科借用;三是教育各分支学科现在都从事比较研究,从而挤压了比较教育生存的空间,甚至产生了对比较教育存在的必要性的质疑。[2]

  近年来,研究比较教育的队伍越来越庞大,队伍结构越来越复杂,致使比较教育学的研究成果也越来越庞杂,甚至趋向于零散,难以推动比较教育学形成更加系统的学科体系。加之,比较教育学作为教师教育的核心课程在很多高等师范院校里被消解了,要么直接被取消,要么被一些国外教育概况、当代世界教育改革、国外教育专题之类的课程取代。[3]于是,再次引起了质疑比较教育学学科身份的风波,并且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倾向于否定比较教育学的学科身份。

  从科学学的角度来说,比较教育学的学科身份是不容置疑的,而且具有巨大的发展空间和蓬勃的发展生机。

  一、比较教育学科学地位的科学学分析

  科学体系可以分为原级结构、门类结构、学科结构和知识结构等四级结构。原级结构主要“包括人类世代经验和科学知识的总和”[4],具体而言,包括哲学、数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思维科学。哲学研究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一般规律;数学研究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共同具有的量的关系。门类结构是科学的一级结构。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每个科学领域的门类结构包括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应用科学。从实践的角度而言,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应用科学分别对应实验技术、专业技术和生产技术。每一类科学又由科学理论和物化技术两大部分组成。学科结构是科学的二级结构。把科学体系中的各个门类加以分解就出现了各种学科、分支学科,以及它们的学科结构。或者说,学科是科学知识进一步分化和综合的结果。科学门类分化与综合的动力源自于自身发展的需要和社会发展的需要。科学的第三级结构是知识结构。每一门学科都具备各自的知识结构。因为任何一门学科都是由许多彼此相互独立的定理、定律(即“知识纤维”)构成,这些定理、定律又由一定数量的知识单元组合而成。[5]

  教育学是原级结构中“社会科学”下的一个门类。基于社会科学的综合特性,教育学及其下属分支学科既兼具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应用科学特性,也具备理论科学和物化技术两个重要组成部分。教育学分化出的各种分支学科也同样如此。

  (一)比较教育学分化是教育学科学发展的需要

  教育学在19世纪中叶以前,一直沿着“个人主义”的线路发展,以至于赫尔巴特19世纪初建立的教育学理论体系被称为“个人主义教育学”。[6]尽管这种个人主义教育学对教育学的发展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但是,毕竟只是基于个体范围内认识教育的本质,教育目标仅仅指向个体完善。之后,教育对社会的重要作用,以及人的社会属性在教育中的作用很快被重新认识。教育学关于教育与社会的一大片空白领域被发现。但是,教育学在新的领域中的发展无法仅仅依靠以本国/本土的教育作为样本的研究来达到预期的目标和新高度,并获得教育与社会关系的一般规律。教育研究趋于“老调重弹”,而对教育实践并没有多大的促进。[7]于是,以别国和本国/本土教育实践为样本,通过比较别国教育与本国/本土教育来获得教育理论的突破成为不二之选。

  (二)比较教育学分化是社会发展的需要

  事实上,由于教育的社会作用被发现,有些国家试图涉足教育,以教育促进社会的发展。他们试图“以完善教育的方法,抓紧儿童的早年以期更好地指导他们,务求以成功的方式发展他们的才能、渗透他们的灵魂,为他们自身的幸福和祖国的利益,最大限度地使他们习得体、德、智的各种力量”[8]。但是,哪些教育改革将有助于这个目标的实现呢? 参观访问并借鉴裴斯泰洛齐和裴伦堡(Fellenberg)的两所学校的经验告诉人们,通过各国教育实践的比较,然后把别国先进的教育经验借鉴到本国/本土来实施,是最有可能实现公共教育的再生和改善,有力促进本国/本土教育发展的。另外,由于比较教育起源国法国与德国相互之间存在矛盾和竞争,使得他们在教育改革的过程中自然地把对方的教育改革作为参照系,试图从对方那里吸收到优秀经验,避免遭遇对方的困境。这种国际形势给当时比较教育学的发展打了一支“强心针”。

  另外,在全球化的时代里,教育国际化是社会发展的需求,而不同国家/地区之间的教育理解和交流又是教育国际化的前提。因此,随着全球化步伐的加快,比较教育学越来越受到重视。

  就在这样的教育学发展和社会发展的需求下,比较教育学应运而生。因此,可以说比较教育是教育学这样一门分支学科:以国际比较的视角,一方面在多国/地区教育实践和教育经验中探讨“教育-社会”关系[9],完善教育学的理论;另一方面在解释别国/地区教育经验的基础上,为本国/地区的教育改革提供借鉴和参考,同时开展教育国际交流,促进教育国际化。

  因此,从科学结构自上而下的梳理和分析,依据比较教育学的发展历程,我们可以判定比较教育学从教育学母体中分化出来并获得广阔的发展空间,是科学发展的必然结果。比较教育学具备足够的资格成为教育学的一门重要分支学科。

  二、比较教育学知识结构的科学学分析

  我们还可以通过分析比较教育学的知识结构来确定其学科身份。

  学科的知识结构犹如地球结构一样,由知识内核(自然观/哲学观)、知识外核(知识硬结构,即包括科学概念、定理、定律、理论)、知识幔层(未被社会公认的假设、理论)、知识大气圈(游离态的知识单元和弥散的科学概念,包括零散的思想、火花、概念、判断、推理、猜测、灵感、直觉等)组成。

  任何一门学科的知识结构的形成都是在某种特定的自然观/哲学观影响和支配下完成的,过程大致如下:知识大气圈中一些相对于处于游离状态的知识单元和弥散的科学概念①逐渐围绕某些问题凝聚成某些假设和理论,成为知识幔层中的知识;知识幔层的这些假设和理论经过检验,成为本学科的科学概念、定理、定律以及合理的理论,成为知识外核中的知识;形成稳定的学科知识结构之后,在科学螺旋式发展历程中,各个层次的知识之间可能出现相互转化,从而促进学科及其知识结构的发展。

  比较教育学的出现比较晚,其他学科和早期数百年的教育比较工作为比较教育学打下了良好的理论和实践的基础。

  (一)比较教育学的知识内核

  比较教育学的知识内核包括两种自然观/哲学观。一种是教育哲学观,另一种是比较哲学观。教育哲学观的发展使人们清楚地认识了教育与社会的关系,推动了比较教育学的发展。因此,“教育-社会”的教育哲学观自然就成为比较教育学学科知识的知识内核的主要成分之一。

  比较哲学观是人类对认识方法总结和提炼的结果。“比较是人类认识未知事物的主要方法之一,它是通过对比和鉴别去认识事物。无论是在个人意识和思维发生的初级阶段,还是在人类科学知识发展的高级阶段,比较方法都一直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10]随着各个学科的纵深发展,人们意识到比较的重要性,并且把比较视作重要的认识事物的思维方法和哲学观念。于是,19世纪前后,出现了大量的以比较哲学观为知识内核的学科,比如比较文学、比较解剖学、比较语言学等。这些学科很快就得到了学术界的公认,以致于“这种命名方式在当时的学术界成为一种风尚”[11]。比较教育学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比较哲学观的成熟和发展,不仅仅为其他学科的“比较”分支学科提供了支持,也为比较教育学提供了知识内核。

  (二)比较教育学的知识外核

  比较教育学出现之时,其他社会科学学科发展相对成熟,为国家/地区之间的教育比较提供了大量前提性的知识,包括概念、定理等。例如,“教育政策的制定以经济和文化为基础”,“教育可以促进或阻碍社会的发展”,“学校是一种正式的社会组织”,等等。比较教育学采借和移植这些概念、定理、定律,直接把它们定位在知识内核,并运用它们进行自己的教育研究。由于这些知识是其他学科的核心知识,因此具有良好的科学性。比较教育学在研究过程中,并没有因为这些知识源于其他学科而遇到太多的问题;反而,这种采借和移植有力地推动了比较教育学初期的发展,甚至成为比较教育学迅速发展的必要条件和基础。

  (三)比较教育学的知识幔层和大气圈

  比较教育学知识幔层和大气圈的知识来源非常丰富。我们可以把这些来源简单分为两种。

  第一种是学科史前的教育比较。不管比较教育史研究者公认的比较教育起源是什么,但是我们必须承认,“每个研究领域的历史中存在一个前科学时期”。比较教育的史前时期,已经有人尝试进行教育的比较。[12]这数百年的教育比较的尝试工作,此时也早已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和相关知识。这也为比较教育学提供了丰富的经验和游离态知识。

  第二种是学科产生之后的教育国际交流、合作的经验及游记见闻材料。随着教育国际交流、合作的深入开展,人口国际迁徙的机会越来越多,参与者也越来越多。他们为比较教育学提供知识幔层和大气圈知识的材料也就越来越多。

  (四)比较教育学知识结构存在的问题

  比较教育学大量采借和移植其他学科知识的行为,给比较教育学学科发展带来了很多便利的同时,也带了陷阱和困惑。

  首先,比较教育学容易陷于盲目采借和移植陷阱。由于比较教育学涉及的领域非常广泛,而且其研究对象往往都是其他学科没有研究过的,只是采取了全新的研究视角而已,所以其他学科的概念、定理、定律很容易为比较教育学建构知识结构所采借和移植。同时,学科史前数百年的教育比较工作积累下来的知识也是建立在其他学科的概念、定理、定律基础上的。因此,比较教育学掉进了这样的陷阱:不管其他学科的概念、定理、定律的视角、学理基础和问题背景,盲目地把它们直接应用到比较教育学的知识结构建构中。比较教育学掉进这个陷阱的主要后果是淡化了自身的国际视角,整个知识结构被其他学科“殖民”;同时,也导致了比较教育学成为各个学科的大杂烩。

  其次,比较教育学知识结构缺乏稳定性。一门学科知识结构的稳定性关键是取决于知识内核和外核知识的稳定程度。比较教育学有着丰富和多彩的知识,尽管其很多概念都采借和移植于其他学科,受到其他学科的“殖民”,毕竟它还是拥有自己的知识结构。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是,比较教育学的知识结构中知识内核的一些关键概念、定理、定律是直接定位的,缺少了知识从知识大气圈向知识幔层和知识内核的进化过程。这个进化过程是非常重要的。一方面,这是知识凝聚、提炼的过程。这个过程使知识变得任何一般的经验事实都不能动摇、证伪和否定[13],从而确定它在整个学科知识结构中的合理地位;另一方面,这是学术共同体对某个概念形成共识和形成共同学术观念的过程。这两个过程是相辅相成的。缺乏这个过程,知识在学科知识结构中就难以获得稳固的地位,不利于学术共同体的形成和发展;学术共同体形成和发展出现阻碍也直接导致了知识结构的不稳定,使得整个知识结构缺乏基础和稳定性。

  再次,知识内核的知识缺乏凝聚力。知识内核知识的凝聚力是指知识内核知识在加强学科知识之间的紧密性、学科知识的科学性,以及增加学科知识的总量等方面所发挥的作用。在科学研究过程中这种凝聚力体现在:知识内核知识被研究者普遍认同,并且以这些知识为基础开展科学研究,使得新的研究成果与知识内核知识有着直接因果关系、相互促进关系等密切的学理关系。从知识结构来看,这种凝聚力体现为发展学科知识结构的推动力。它推动学科知识去伪存真形成稳定形态,推动各种知识在知识大气圈、知识幔层和知识内核之间交换、流动。 比较教育学学科结构不稳定,从而缺乏凝聚力,无法形成被多数研究者共同认可的知识体系和研究框架,导致研究者的研究成果相互之间缺乏密切学理关系,无法直接、有效地夯实比较教育学学科知识结构,进而造成比较教育学学科知识结构处于松散状态。知识结构的松散状态与知识大气圈和知识幔层的知识的庞杂凌乱构成恶性循环:松散状态的知识结构失去凝聚力造成了比较教育学知识大气圈中的知识越来越庞杂凌乱,缺乏科学性;这些越来越庞杂凌乱和缺乏科学性的知识,反过来又给以稳定知识结构为目的、使之科学化的研究工作带来越来越多的困难。

  因此,从知识结构的角度来说,比较教育学具备了作为一门学科所必备的知识结构,尽管这个知识结构存在各种各样的缺陷,但是,这些缺陷只是在某种程度上导致比较教育学发展速度放缓,并不能从根本上动摇比较教育学的学科身份。

  三、比较教育学研究方法的科学学分析

  目的和对象决定方法。比较教育学研究方法的采用也取决于研究目的和研究对象。

  比较教育学的目的主要有三个:促进教育学的发展,比较和借鉴,国际理解和交流。不管是哪个目的都要求比较教育学研究应该遵循三部曲:认识/描述教育事实,理解/解释教育事实,比较/借鉴教育事实。由此看来,比较教育学所涉及的研究方法是非常丰富的,研究方法的体系也是相当庞大的。尽管比较是比较教育学最重要的研究方法之一,但是明显的是,它不是唯一的研究方法,而且其他研究方法也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

  比较教育学建立之初,以比较/借鉴作为主要研究目的的时代,比较是其主要的研究方法,比较教育学也因此而得名。但是,时至今日,“比较教育学”中“比较”两个字已经既非唯一目的,又非唯一方法,更多的是指一种视野和范式。[14]

  在研究对象方面,比较教育学在初始阶段主要是以教育制度的比较为主[15]。20世纪以来,研究范围向宏观和微观两个方向有了极大的拓展[16],但是,受教育的社会属性影响,比较教育学自始至终都离不开“教育-社会”关系。因为研究者需要先理解别国的教育经验才可能进一步借鉴,而要理解别国的教育经验,就必须把教育经验放到别国的社会大背景中,探究、分析和解释它们与政治、经济、文化以及其他教育经验之间的关系。教育经验借鉴过来之后,人们还必须在本国/本土社会背景下,对比本国/本土与他国/地区之间的教育经验的异同,考虑如何落实教育改革,以获得最大的效果。当代西方比较教育学的发展就足以证明“教育-社会”关系在比较教育学中核心而不可替代的地位。[17]因此,比较教育学的研究过程必然地会以教育社会学的研究方法为主。

  但是,比较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极具复杂性。正如人们所认识的那样,任何一个教育现象都与当地的政治、文化、经济等有着密切的关系,而且,教育现象之间也存在非常复杂的关系。因此,比较教育学研究方法体系必须是开放的,只要有助于实现研究目的而又符合研究对象客观情况的研究方法都应该是可以接受的。

  因此,比较教育学的研究方法体系应该是在比较的视野和范式下,以教育社会学研究方法为主,对各种社会科学研究方法进行综合运用。它是一个开放的`研究方法体系。

  随着人们对事物复杂性的认识和尊重,跨学科研究如雨后春笋般发展,于是开放的研究方法体系显得尤为重要,甚至已经成为所有学科研究方法体系发展的趋势。比较教育学的开放研究方法体系,不仅不能说明比较教育学没有自己的方法体系,反而证实了比较教育学是站在学科发展潮流前排的学科。

  四、比较教育学发展的科学学分析

  上个世纪,比较教育学的学科定位尽管被很多研究者否定,但是,毕竟比较教育学具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因此,显示出了顽强的生命力。进入21世纪以后,比较教育学学科发展动力不仅没有减弱,甚至还明显有所增强。全球化在信息交流科技发展的推动下,已经成为国际发展不可逆转的趋势。不但国家之间需要在教育领域上相互交流和理解,每个国家的教育也需要国际化。因此,社会发展对比较教育学的需求越来越强烈,比较教育学发展的动力也得到了空前的增强。因此,比较教育学在未来的发展中,至少呈现以下三个趋势。

  (一)比较教育学将发生科学革命

  自朱利安始,比较教育学被看做一门常规科学而取得了发展。但是,比较教育学目前却遇到了学科危机。为数不少的比较教育研究者否定比较教育学的学科身份,这是一种反常现象。根据托马斯库恩的科学革命理论,比较教育学正处于科学革命的边缘。

  比较教育学的学科身份又与它的知识结构有着密切的联系。目前比较教育学知识的生产速度正在加快,在量越来越多的同时,其所生产知识的质却难以提升。新产生的知识因为比较教育学学科知识结构的内在问题,遭遇到与已有知识的同样的命运,难以为本国/地区的教育实践提供高效的借鉴,从而有效解决本国/地区的教育问题,也难以对教育学的发展提供有力的学科支持。

  因此,可以说,比较教育学知识越来越丰富之余,比较教育学学科发展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如果比较教育学未能酝酿和发动一场学科革命,比较教育学知识结构将无法应对丰富的知识所带来的压力,也无法进一步提升比较教育学知识的效用,以更有效地满足社会和教育学发展的需求。

  事实上,比较教育学的学科革命已经在酝酿之中。大量的比较教育学研究者针对比较教育学学科发展的种种困境,正在元研究的高度对比较教育学学科发展进行反思。从比较教育学的研究目的,到研究方法,再到研究对象和学科建设,大量的、高质量的研究正在涌现。当这些元研究质量和数量都得到一定的积累之后,比较教育学的学科革命必然会爆发。

  比较教育学学科革命之后将会建立一个比较稳定的知识结构,显著提高比较教育学知识的科学性和效用性。

  (二)比较教育学将迎来“当采学科”时代

  当采学科是指在一定时期内成果最多的学科。“在一定的历史时期,总有一门或几门学科成为当采学科。”[18] 比较教育学的研究成果在未来应该会在数量上有极大的突破,迎来其当采学科时代。

  首先,任何学科的任何研究都受到社会发展需求和学科实践的影响。全球化越来越深入地球每一个角落,教育尤其是基础教育已经不再像此前的那样被当做纯粹的主权而保护起来。因为经济全球化必然引起人口迁徙,而人口迁徙必然涉及到教育的国际化。而封闭式的教育由于无法从全球化那里吸收到更多的发展资源也将失去生命力,失去培养全球化人才的能力。因此,教育国际化以及教育改革都会向比较教育学提出比过去更多的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例如,我国加入WTO就向比较教育学提出了一系列重大课题。[19]

  其次,在全球化背景下,国家之间的教育交流和合作越来越多,这一方面极大地扩充了比较教育学研究者队伍的数量,因为几乎绝大部分教育实践者和理论研究者都被“卷入”比较教育学领域中;另一方面为比较教育学研究者提供了更丰富的实践问题、更丰满的问题情境、更丰富的研究资源以及更多的研究机会。因此,教育的国际交流与合作必然会有力推动比较教育学的研究,并且取得更加丰硕的成果,从而使得比较教育学研究成果更加丰富。

  还有,比较教育学的研究领域向宏观和微观两个方向极大的拓展也为比较教育学研究成果数量增长提供了基础。比较教育学研究领域向宏观方向拓展使得研究者发现了大面积的空白研究领域;比较教育学研究领域向微观方向拓展,形成了大量的分支领域,例如比较课程论、比较德育论、比较教师教育学等。

  (三)比较教育学将占领教育学的学科高地

  伴随着比较教育学学科革命和研究成果的增长,比较教育学将占领教育学的学科高地。比较教育学之所以能占领教育学的高地,主要是因为比较教育学具有学科综合化的特点,比较教育学具有综合教育学其他分支学科的能力。因为比较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教育整体,而教育学的其他分支学科是以教育整体的某部分为研究对象。因此,每个分支学科都能被有效综合进比较教育学这个领域里来。比较教育学在国际视野的教育研究中,一方面运用教育学已有的各个分支学科的研究成果来认识教育整体,从而融通各个分支学科,使各个分支学科的知识更有效地在教育学发展中发挥作用,同时又为不同的教育学分支学科相互之间的相互渗透、相互交叉提供了平台;另一方面,又以新的研究成果滋养和修正各个分支学科的研究成果,促进各个学科自身的进一步发展。

  可见,比较教育学的综合化特点必将有助于其占领教育学的学科高地,为教育学的发展以及教育学各分支学科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注释:

  ①这里的游离状态的知识单元和弥散的科学概念是相对于比较教育学而言的。这些知识单元和科学概念可能是其他学科中的知识硬结构,也有可能是一些完全游离于所有学科的知识单元和弥散于所有学科的概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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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法]朱利安.关于比较教育的工作纲要和初步意见[A].赵中建,顾建民,选编.比较教育的理论与方法――国外比较教育文选[C].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95.

  [9][法]黎成魁.比较教育[A].赵中建,顾建民,选编.比较教育的理论与方法――国外比较教育文选[C].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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