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孝诚教授从事儿科临床工作数十年,在儿科领域造诣颇深,对疑难重症的诊治有独到之处,是中国儿科学事业的先驱者之一。
籍孝诚,1923年11月出生于河北任丘。著名儿科学家,北京协和医院儿科教授。籍孝诚教授从事儿科临床工作数十年,在儿科领域造诣颇深,对疑难重症的诊治有独到之处,是中国儿科学事业的先驱者之一。
“我的名字是爸爸给起的,又孝又诚。在家里,大家都叫我六少爷,就是别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种‘少爷本质’从小学、中学、大学,一直到留学,贯穿了我的一生。”籍孝诚说。
成为“协和人”
1948年,籍孝诚从北京医学院毕业。在医学院读书时,遇到了他的恩师诸福棠。“他很喜欢孩子,他的上下班时间都是以孩子为准。”籍孝诚回忆起恩师。
有一次查房,一个患儿腹痛,籍孝诚和同事怀疑是麻疹,就请诸福棠来看。“老师先去用温水洗手,然后轻轻为小患儿检查,转身跟我们说,这不是麻疹,是肠套叠。因为他的手法很轻,查体又仔细,所以很容易就发现是肠套叠。当时我就觉得这位老师真是不错,我要跟他学。”后来,在恩师的感召下籍孝诚成为一名儿科医生。
1955年,籍孝诚来到苏联留学,由于俄语很好,对籍孝诚的留学生涯帮助很大。在苏联学习期间,籍孝诚在基础儿科教研组。他的老师叫沃罗维克,在老师的指导下,籍孝诚做风湿病血管通透性的研究,“我一共在那儿待了三年半,测了很多血蛋白,最后论文顺利通过。”
回国后,籍孝诚被分配到儿研所工作——管理病房。“那时我才意识到,在苏联学习期间,虽然做了大量基础研究,但也应该好好学习临床。幸好我在去苏联之前有管病房的经验,工作也就做下来了。”
1961年,籍孝诚转到了协和医院儿科工作,从此成为“协和人”。
刚到协和时,籍孝诚跟著名妇产科学家吴葆桢一起工作,“我们关系很好,他很好学,他读论文时会写卡片,把要点都记下来,查房时,也在卡片上不断记录。我一看,这‘协和人’不得了,所以我就跟他学,也开始写卡片。”就这样一点一滴,籍孝诚在协和医院不断学习和进步,成为一名优秀的“协和人”。
医者仁心
籍孝诚前后参加了6次农村医疗队,去过甘肃、山东、河北,还有北京周边的郊区。“那时候国家号召‘向贫下中农学习’,我是真向他们学习,他们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别人都笑,说我拿根棍儿真像那么回事儿。”籍孝诚说。
回忆起那段时光,籍孝诚想起一次在回城之前,在村子里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抱着一个孩子,“孩子有5个月大,嘴唇是紫色的,鼻子一直扇呼、哼哼,喘气也吃力。我说这孩子是肺炎。我就问他,你家那边有没有赤脚医生呀?老头说,没有医生也没有护士。我心想这可怎么办,于是我就把身上带的抗生素之类的药都给了他,然后教他怎么用,能不能治好,就看运气了。”5年后,籍孝诚又来到这个村子里,看到一个5岁的孩子,长得挺壮实。“一问,这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我高兴极了。”籍孝诚笑着说。
1961年,有一个产妇找到协和的林巧稚大夫。产妇生过3个孩子都没有活下来,都是由于“黄得不得了”。林巧稚大夫从产妇描述的症状判断,婴儿患的应该是Rh溶血症。林巧稚决定给新生儿换血,但谁都没有换过血。籍孝诚临危受命,“我也没换过啊,我就去图书馆查书。”
图书馆里的书浩如烟海,从何查起呢?“协和的人都善于帮助人”,当时图书馆的管理员就帮忙找书,用了3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正好那个产妇第4天就生了,“我们就根据文献报道的方法,去给新生儿换血。换血很难,贫血、心力衰竭,好多问题都要解决,我们就一起解决这些问题。”经过几次换血,孩子救过来了,后来那孩子就取名叫协和。这就是新中国第一例新生儿溶血症换血成功的案例。
后来,在周华康大夫的指导下,籍孝诚根据这次经历写了一篇论文《新生儿交换输血的技术和经验》,发表在了1963年的《中华妇产科杂志》上。
回忆起周华康大夫,籍孝诚说他“表面是一脸严肃,但是个很好的人”。人不能只看表面,要用心去感受这个人的内心。籍孝诚回忆起和周华康大夫在一起工作的过往:有一个护士得了结核病,去通州的结核病研究所做手术。周大夫知道后,就拿了两瓶咳嗽药,拿点抗生素,送到护士楼给她。“那个护士拿到药之后,特别感动。”还有一次,一个小患儿不能呼吸。但上世纪70年代,新生儿病房没有配备呼吸机设备,“当时周大夫就说咱们人工来吧,我们排好队,轮流捏气囊,用正压通气的方法,把这个患儿救活了。”籍孝诚回忆道。
传播理念
1979年,中美建立正式外交关系。那之后,美国中华医学基金会(CMB)回到中国,要资助协和的大夫到美国去学习。1980年,58岁的籍孝诚来到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
当时国内还没有围产医学,也没有新生儿重症监护室(NICU)。“他们那儿有一个50张病床的NICU,最小的孩子才500克。我看到NICU里的各种管道,觉着那真是一个不同的天地。我就开始学习怎么验血,怎么查血气,胎盘怎么用,X线怎么做,因为这些东西当时国内都没有。比如给新生儿照X线,国内的专家说新生儿这么小没法照。但是美国的医生说可以照,我就跟他们学怎么用X线,怎么看片子。”
回国后,籍孝诚跟周华康大夫、赵时敏大夫一起建立了协和的NICU。“最开始只有一台呼吸机和3个婴儿暖箱,后来慢慢好起来了。”籍孝诚说。
1985年到1989年,籍孝诚在国内组织了10个妇产医院,有北京妇产医院、上海妇产医院、武汉妇产医院等,参加联合国人口基金会的围产期推广项目。为了让中国的新生儿围产医学越来越专业,从美国请来了10多位专家讲课,普及围产医学知识。
有一次,籍孝诚参加一个活动,“主办方请了3个人,是搞抚触的。我看他们一套抚触结束后,孩子很舒服很开心。我就想,我们是不是也能做?”随后,籍孝诚参考他们的抚触方法,加上他在苏联和美国学的知识,再加上一些中医的理念,做了一套婴儿按摩操,后来出版了一本书,叫《抚触成长——籍教授婴儿按摩操》。
由于籍孝诚在苏联学习的时候,对当地家庭医生这种全科医生的方式很有感触,籍孝诚认为发展全科医生对普通老百姓尤其是对儿童很有帮助。这个想法和儿研所的陈博文(现任首都儿科研究所副所长)不谋而合。“我们就把协和的人都请过来,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集中培训、实习、考试,再从事临床工作。现在陈博文把这项工作发扬光大了。”籍孝诚说。
空闲时间籍孝诚喜欢在家练习书法。他喜欢拍照,喜欢到处旅游。88岁那年,籍孝诚一个人前往英国旅行,“拿一把雨伞做拐杖到处走。没有预订旅社,到哪儿就住青年旅社,花20多块钱(英镑)就过一天。”籍孝诚觉得这样的旅行十分轻松自在。
籍孝诚和老伴是同班同学,后来老伴分配到原卫生部工作。家里的事全靠老伴一手操持。“她已经去世了,我很怀念她。”
如今96岁的籍孝诚依然亲自给协和年轻的护士讲解新生儿的抚触,同时对“协和人”寄予希望:“希望‘协和人’不要骄,要实事求是,真正的‘协和人’要实打实,看病看得準、看得稳。希望‘协和人’都能活到百岁,活到90多岁时能比我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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