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西北少数民族体育活动实际研究
发布时间:2024-03-22 12:06  

西北地区地域广阔,区内聚居着40多个少数民族,经过千百年历史变迁交融形成了现阶段衣、食、住、行和礼仪、节庆等丰富多彩且具有鲜明地域特色的民族体育活动。西北地区作为多种宗教汇聚地,在其体育活动的形成和演变过程中,宗教无疑成为影响当地少数民族体育活动形成、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并以民族体育活动和项目的形式被反映出来。在各族少数民族体育活动中,到处渗透着与宗教相关的文化现象,其中图腾崇拜、祭祖崇物等宗教观念影响最深,从文献记载看:西北地区个别少数民族体育活动形成已有几个世纪之久,这些体育项目、活动的形成与宗教的传播、发展有直接联系。各族特色的体育活动从不同的角度和层面上反映了各族民众在历史潮流、社会环境、政治经济发展及文化风俗等方面与宗教的相互融合[1]。每当节日或祭祀之时,本民族群众都会无一例外的进行统一化的庆祝或祭奠,那么是什么使各少数民族形成统一庆祝或祭祀共识?又是什么使西北地区成为我国民族传统体育活动开展最为“火热”的地区?本文从民族史学、体育史学、文化学等多学科角度,结合对西北少数民族体育活动实际和相关文献资料,对其少数民族体育活动中的宗教文化进行阐述,以期为西北少数民族民族传统体育项目及宗教文化研究提供借鉴和依据。

1西北地区少数民族宗教传入与信仰

西北地区主要包括陕西、甘肃、青海三省及宁夏、新疆两自治区。作为少数民族聚居区,少数民族人口约占1/3,主要有哈萨克族、回族、维吾尔族、蒙古族等。受地理、人文环境影响,现阶段西北少数民族在人群分布上形成大杂居、小聚居和相互杂居的特点,就信奉的主要宗教及其分布地域来说:各少数民族宗教文化相互并存发展,并呈现出多元性、多重性、民族性的基本特点。史料考证,我国的原始宗教起源于原始社会人类由于对自然现象的不理解和恐惧,私有制产生后人的命运受社会力量的支配,在双重压迫下人们把现实世界歪曲为超现实超自然的力量,并加以人格化,由此产生了宗教。我国西北地区少数民族信奉的宗教主要为伊斯兰教、佛教、东正教和萨满教。少数民族信奉宗教的历史由来已久,唐宋时期(7世纪中叶),伊斯兰教从阿拉伯传入中国,约在10世纪初(五代时期),进入西北地区,其传播活动与伊斯兰教势力在中亚的发展关系密切,主要信奉民族维吾尔族是突厥人游牧部落的一支,建立汗国后接受伊斯兰教,并以武力加以推行,最终在西北确立了伊斯兰教。元代开始,伊斯兰教成为独立宗教信仰,其发展是随着穆斯林人口的增长而发展,现在西北地区信仰伊斯兰教的少数民族有回族、维吾尔族、哈萨克族、乌孜别克族、东乡族、保安族等少数民族;在西北地区宗教发展历史上,佛教对西北历史文化的影响最大。目前,佛教是西北地区第二大宗教,至于佛教是何时传入中国,大多数学者都认为佛教在东汉明帝永平年间(公元58~75年)传入中国,汉魏至隋唐时期,佛教在西北地区的广泛传播,形成了西域、河西、陇右、关中、陕北、陕南六大佛教文化区。10世纪中叶以后,佛教文化重心久在西域。直至隋唐时期,西北地区佛教文化重心转移到了关中。宋代后,汉地佛教渐趋衰微,而藏传佛教在西北地区河湟流域渐渐兴起,并于蒙元时期日益兴旺繁盛。明清时期,西北地区佛教文化重心转移到了河湟地区,奠定了当今西北地区佛教文化的基本格局[2]。现今西北信仰佛教的有藏族、蒙古族、裕固族等民族;在我国信仰人数最少的东正教产生于公元一世纪的基督教(东正教前身),系自犹太教中分离出来,中国的东正教信徒主要分布在中国的东北及新疆自治区的中俄、中哈边境一线,如新疆的伊宁地区等,我国的东正教徒大多由外国信仰人员在十月革命后流入。1922年,驻北京传教士团在新疆等地设立主教区,这一举动促进了东正教徒在西北地区的聚集,但在西北地区信仰东正教的教徒不多,主要为俄罗斯族。作为资历最古老的萨满教起于原始渔猎时代,是一种民间信仰活动,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操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蒙古、突厥语族的许多民族中,因通古斯语称巫师为“萨满”,故此得名。直至20世纪50年代初,很多民族尚保存该教的信仰,对各民族的生产、生活和社会习俗等各个领域产生过重大影响。由于各民族对“萨满”称呼不同,本文主要以蒙古语族的达斡尔族为例。历史发展过程中,宗教在适应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了特有宗教信仰、感情和相适应的宗教理论、教义教规,在其形成和发展过程中不断吸收人类的各种思想文化,与政治、哲学、法律、文学、建筑、绘画、道德等因素相互渗透、相互包容,逐步形成属于自己的宗教文化,成为世界丰富文化的成份。同样,对西北地区的少数民族而言,宗教的传入极其文化的发展对各部少数民族的生产、生活及社会政治、经济发展也有着巨大影响作用。

2西北民族体育活动与宗教文化的关系

据不完全统计,西北地区传统体育项目有80多种,其中维吾尔族的达瓦孜,藏族的骑马、射箭,回族的武术,蒙古族的赛马、射箭等项目至今广为流传。民族传统体育活动是各民族群众精神生活与物质生活中经不断积淀、由后世沿袭、传承的一种习惯性的体育活动,不单历史文化悠久且开展范围极其普遍。而西北地区作为宗教汇聚地,各民族基本都有不同的宗教信仰,由于不同教系传入,再加上各民族历史迁移,生存环境与外界的文化不断融合,西北地区逐渐形成了一种带有多民族特色的多宗教信仰体系。各民族虽崇拜不同,地区不同,但有着重要的意识导向和行为准则———信仰:即通过一系列教规、礼仪使社会成员形成一种本能性的遵从意识、唤起共同的思想信念。西北地区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是宗教与体育两大文化因素经过长久融合、相互发展得来的一种体育现象,是我国体育文明中的一块瑰宝。少数民族体育项目的形成多与自身崇拜的神灵、偶像和民族图腾等因素相关,而在形成的体育项目中也传播、散发着浓重的宗教文化色彩。有许多体育活动本身的内容就是从宗教仪式、活动中演化而成的。体育活动与宗教结合包涵如下三方面:①娱神慰祭所隐含的民族民俗体育成分,即民族群众为神灵与人类和睦,按照自身的性格、想象和好恶设计繁多的仪式活动来取悦神灵。②在特定宗教观念支配下,个人或群体有意识地采用某些特定手段来对本民族身心和活动进行宗教改造。③在宗教节日中,大多宗教仪式是伴随着文体活动而开展的,通过体育活动,化解和预防人们心理失衡而进行“渲泄行为”,体现了活动的宗教性[3]。我们今天看到的民族传统体育反映出更多的是体育活动的属性:即活动具有的健身性、娱乐性、竞技性。但追根溯源,我们可以看出西北地区少数民族体育活动具有双重的目的性:“娱神又娱人”,既达到了宗教活动的目的,同时仪式的参与者也锻炼了自身身体。所以,西北地区的各民族与宗教的关系是密不可分、相互依存的,现实中各民族的思想观念、语言文字、文学艺术、体育与舞蹈等传统活动,无不印有深刻的宗教烙印,宗教文化已成为西北民族体育活动及民族文化的重要一部分了。

3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中的宗教文化表达

3.1体育活动中的宗教图腾文化

图腾崇拜随着氏族部落的形成、原始先民创造的一种象征系统,是用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来解释、看待周围世界一切现象的结果。一个民族往往有很多种图腾崇拜,但所崇奉的动物、植物则与这一民族生产、生活的自然环境有关,一般是游牧民族和狩猎民族崇拜特征。哈萨克族人以猫头鹰为神鸟,把猫头鹰羽毛看成是吉祥和如意的象征,常常在帽顶上缀上一簇猫头鹰的羽毛,并且在很多日常装饰上都有猫头鹰的图案。同时,狼在哈萨克民族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整个民族将狼作为崇拜对象[4]。民间至今流传着一则关于狼图腾崇拜的神话,汉文史料中《北史》卷九十九,以及《周书》卷五十《突厥传》中就有突厥的祖先系狼所生的记载,如:“突厥之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其部落大人曰阿谤步,兄弟十七人,其一曰伊质泥师都,狼所生也。”当哈萨克族人们在传统节日上或喜庆丰收、婚丧嫁娶日时,哈萨克族传统体育舞蹈中就体现了哈萨克族的图腾宗教文化。在表演和比赛中很多舞蹈动作和比赛项目都用来祭祀或者来源于所崇拜的动物,场地周围飘扬的旗帜上挂满印有特殊的图腾图案。哈萨克族对狼的崇拜深刻,一方面源于对祖先的敬仰,另一方面也显示出哈萨克族人的协作和团结,团结才是哈萨克族不断发展壮大、战胜困难的根本,对狼凶悍、团结精神的狼图腾崇拜是哈萨克人观念中力的象征,更是一种现实反映,使人们相信它会协助人们战胜困难,获得新的、更强的力量。透过哈萨克民族传统活动使哈萨克宗教文化有了一个充分展示的平台,也使得经典的民族传统体育项目能够很好地保持和流传。

3.2体育活动中的宗教“圣数”文化

世界上的很多民族都有自己的“圣数”,其起源于人类对现象的一种认识和崇拜,将其神圣化为一种宗教观念,并表现于日常生活的仪式活动中。因此,“圣数”崇拜与宗教都有着一定的联系。俄罗斯族是移民的后裔,18世纪初从沙皇俄国迁来的,由于俄罗斯族信奉东正教,所以俄罗斯族人忌讳“星期五”和“13”这两个数字,原因出自宗教因素。据《圣经》记载:耶稣曾召12门徒,传教于犹太各地,后为犹太教当权者所仇视,被捕送交罗马帝国,于星期五被钉死于十字架。此后,信仰基督教的民族都以这两个数字和日子为忌讳。俄罗斯人请客和结婚时都要避开每月的13日,一般也不在星期五举行较有纪念意义的活动。俄罗斯族人过“复活节”是在每年3月底或4月初月圆后的第一个星期日举行,其亦来源于宗教,《圣经》记载:基督教创始人耶稣被钉死于十字架后,3日后又复活,最后这一天就被称为“复活日”。节日期间,男女老少身着节日服装齐聚于教堂门前。随着教堂门敞开,神甫大喊“耶稣复活了”,大家齐声高喊“耶稣复活了”,并互相拥抱、亲吻、交换彩蛋。宗教仪式结束后,大家在手风琴的伴奏下跳起欢快的舞蹈,气氛十分热烈。圣诞节是俄罗斯族另一民族节日,据基督教所说,这一天为耶稣诞生之日,于每年12月25日举行。届时,俄罗斯族人要于圣诞节前夜,举行进餐的仪式。节日的仪式和活动中心内容是人们祈求在新的一年里平安幸福,并互相拜访赠送礼物。饮宴之余,人们还要举行室外聚会,能歌善舞的青年人拉起手风琴,弹起三角琴和吉它,唱着悠扬的俄罗斯民歌,跳起节奏强烈的踢踏舞。男女老幼齐登场,聚会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5]。无论是复活节还是圣诞节,其庆祝活动本质意图和形式都和宗教有直接的关联,在“圣数”背后不光有俄罗斯族对耶稣和东正教的信仰,同时期间的传统体育活动也是对宗教文化的一种弘扬和展示。而西北少数民族中有宗教“圣数”的不仅是俄罗斯族,如信奉佛教的民族大多对“千”“兆”等数字进行崇拜。

3.3体育活动中的自然宗教文化

原始人认为自然存在现象表现出生命、意志、情感、灵性和奇特能力,因此对之敬拜和求告,希望获其消灾降福和佑护。反映出人们祈求风调雨顺、丰产富足的实际需要。信奉自然的裕固族主要分布于甘肃,为回鹘人的后裔裕固族人的宗教信仰中仍然包含有很大比例的原始萨满教成分。萨满教在汉文史料中,关于古突厥人和古回鹘人的宗教信仰中有一共同的特点是对天的崇拜。“天”在古突厥人和古回鹘人心目中有崇高的地位和强大威力,裕固族称“天”为“汗点格尔”。每年6月6日要举行盛大的敬奉仪式,届时僧俗民众会聚一堂,诵经祈福,裕固族认为“汗点格尔”能使他们避免邪恶,保一年太平。日、月、山、火在裕固族人民心中占据重要的位置,在这种自然崇拜的基础上逐渐产生崇拜。风雨雷电、山川河流也是裕固族自然崇拜的一部分,凡山、河都有神,故人在山顶用石头垒成馒头形插上木棍,拴上各色羊毛,称为“鄂博”,敖包被认为是山神所在地[6]。在每年正月还会举行的祭“汗腾格尔”(祭天)仪式的巫术活动。裕固族体育活动随宗教仪式开始而开展,活动主要由“巫师”进行掌管,祭鄂博由各部落自己选定,在鄂博四周扎起白帐篷,请来喇嘛念经,并通知祭鄂博的时间。祭鄂博一般选高山顶上,地方选好后上挂玛尼旗,鄂博有公祭、户祭和个人祭祀之分。在祭祀过程中伴有相应的传统体育活动,主要项目有摔跤、赛马等体育活动,摔跤既是力量的角逐,又是技巧、智慧和毅力的较量,三次中赢两次以上为胜,胜者会被牧民视为好汉子,受到特别的赞誉。赛马分赛走马和奔赛马两项,赛马获胜者要披红挂彩,还要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通过裕固族对鄂博和天的祭祀可以看出裕固族人对自然界的敬畏和对实际的需要。上世纪80年代以后恢复的主要是祭鄂博仪式,现在有的地方已经将这类活动与当地的旅游相结合,使原来的祭鄂博活动在内容和形式上越来越具有现代民族文化传播意义。

3.4体育活动中的宗教祖先文化

土家族是古老而新兴的民族,作为是古代“賨人”的后裔,土家族人认为是“祖先”处处关照子孙,因此对祖先十分崇拜,称之为祖先神。祖先神多数具有原始社会的风貌,在土家族地区有不少类似白虎山、白虎堂等带有白虎二字的地名,这是土家族祖先宗教的反映。在土家族传说中白虎有两种,一种叫“行堂白虎”,凶恶无比,是要“赶”的;另一种“坐堂白虎”,威风凛凛,是要“敬”的。“敬”白虎和“赶”白虎,是根据古代遗留的传说形成的。土家族自称是“白虎之后”。相传远古的时候,土家族的祖先巴务相被推为五姓部落的酋领,称为“廪君”。廪君率领部落成员行至盐阳,杀死凶残的盐水神女,人民安居乐业,自然深受人们的爱戴。后来廪君逝世,他的灵魂化为白虎升天,从此土家族便以白虎为祖神,时时处处不忘敬奉。每家常年供奉一只木雕的白虎,结婚时,男方正堂大方桌上要铺虎毯,象征祭祀虎祖。孩穿虎头鞋,戴虎头帽,盖“猫脚”花衾被;门顶雕白虎、门环铸虎头。其意用虎的雄见来驱恶镇邪[7]。土家族最著名的体育活动是“毛古斯”舞。毛古斯土语为“拔步长”,是老公公的意思。它来源于土家族祖先开拓荒野、捕鱼狩猎等创世业迹,逢年过节都要跳这种古老的舞蹈。跳演“毛古斯”,需十五六人组成,为首的祖辈叫“拔步长”,其他的是小辈儿孙,这样就组合成一个家庭。“毛古斯”舞从动作、形式都相当自由,可歌可舞,大致以土家族的历史、渔猎、婚姻、工作等为内容,是融歌、舞、话为一体的原始祭租舞蹈。不过,土家族的“毛古斯”舞与其他民族有很大的差别,引起国内外戏剧舞蹈家的关注,被称为古老文化艺术的“活化石”。土家族民众通过传统体育舞蹈舞来表达了一种对祖先信仰、怀念之情。

3.5体育活动中的宗教器物文化

历代传世的民俗器物,不仅只是物质性的东西,而且也是人类创造的精神文化象征,属于神秘、崇拜体系中的“法宝”,并形成一定的风俗习惯[8]。蒙古族是主要分布于东亚地区的一个传统游牧民族,是中国的少数民族之一。《左传》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古代北方草原民族也把祭祀看作国家大事,祭祀同样是他们生产、生活中的大事。从远古岩画中反映的聚会祭祀,到蒙古族的那达慕祭敖包,只要聚会必有祭祀,只要祭祀又必有敖包。祭祀早已成为草原民族各种聚会活动的重要内容。蒙古人认为敖包是众多神灵的化身,为了求得神灵保护,经常举行祭祀敖包活动。祭敖包过程中,献上牺牲讨好神灵,献上歌舞、开展“男儿三项”竞技愉悦神灵都很重要。这样,那达慕的活动内容就与祭敖包活动相声相伴、难分彼此了。后来,时代的变迁、生活的进步,逐渐冲淡了敖包祭祀色彩,但那达慕大会一直是蒙古族人民传统节日,在每年七、八月黄金季节举行。那达慕蒙语是“娱乐”的意思,是适应人民生活的需要而产生的。那达慕大会期间要进行大规模祭祀活动,喇嘛们要焚香点灯,念经颂佛,祈求神灵保佑,消灾消难[9]。现在,那达慕大会的内容主要有摔跤、赛马、射箭、套马等民族传统项目,此外,那达慕大会上还有武术、马球、乘马技巧运动等精彩表演。祭敖包是将社区成员从日常的生活中带入到一个仪式化的非日常的场域中,随着现代生活方式的改变,敖包那达慕的神圣性有所减弱,其娱乐性得到扩展,节日化特征更加明显。由于各种名目的敖包其祭祀日期各有不同,到了五月,就进入了敖包祭祀节日簇,不仅是当地居民选择休假的最佳季节、也是外国游客最集中的季节。现阶段的那达慕是传统体育项目和现代文明交织的重要途径,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展示、经贸洽谈等方面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兼具规模大、内容多、特色浓、国际化程度高等特点。

3.6体育活动中的宗教神、鬼文化

远古时代生产力水平极为低下,在事物面前软弱无力,束手无策,于是便把各种现象神化或者妖魔化,虔诚敬拜。最早的神形象是龙。所谓神崇拜阶段,即把龙当作神来崇拜。达斡尔族是我国人口较少的民族之一,少数居住在新疆,主要信奉萨满教,主持宗教活动的巫师通常被称作“雅达干”。信教的人们相信,“雅德干是神的代言人和人的保护者,他们具有特殊品格和神奇本领,能够通神,为族众求神驱鬼、占卜祭祀及消灾祈福。”“雅达干”不脱离生产,有事则替人跳神治病,主持宗教礼仪和祭祀活动,也没有形成统一的宗教组织,始终保持着自然宗教原始古朴的特征。在达斡尔人中“雅达干”巫师领有氏族神,有法衣和神鼓等宗教用具,当疾病、家宅不安宁等事发生时,便负责“转达”神灵的帮助。耍火把是达翰尔族祭祀的主要活动:每年农历正月十五日天黑时,村寨青少年就燃起火把,跑出山庄、满山遍野奔路,要跑遍山头地垄。此间,只有一排排长龙似的火把,没有唱歌跳舞的聚会场面,老人们以火把的火光颜色预卜年成的丰歉,认为火色越红,预示当年收成越好[10]。而与“驱鬼”相关的传统体育活动中,维吾尔族的“达瓦孜”最为著名,“达瓦孜”一词,是借用波斯语,据史料记载,“达瓦孜”源于两千多年前的西域,汉代传入中原。这种活动形式流传于世来自一个传说:古时候,维吾尔人民居住的地方出现一个妖魔,它呼风唤雨,残害百姓,黎民叫苦不迭。这时,有一位英武少年,见义勇为,他在平地竖起一根30m高的木杆,用一根长约60m的绳索从木杆顶端连结地面,然后踩绳而上,与妖魔搏斗,终于将其杀死,为百姓除了大害。从此,高空走绳就流传并发展起来。“达瓦孜”表演多在喜庆节日期间举行,高空走绳看起来惊心动魄,兼有体育和杂技的双重特点。它的表演场地独特有趣,在新疆民族鼓乐的伴奏下,踏着轻快的步伐,直通木杆的顶端,还要做踩碟、走绳等惊险动作,表演惊险动人,也表现出维族人的刚正、勇敢[11]。

3.7体育活动中的宗教义行文化

回族是我国分布最为广泛的少数民族,发展历史较为久远。公元7世纪左右,波斯和阿拉伯商人开始在中国定居,并且在蒙古军队西征后开始流入西域,不断吸收汉、蒙古、维吾尔等民族成分,逐渐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民族———回族。回族普遍信仰伊斯兰教,基本信条为“万物非主,唯有真主”。中国穆斯林坚持“认主独一”的基本信念和信安拉、信天使、信经典、信使者、信后世和信前定的六大信条,所以信奉伊斯兰教的回族并不像其他少数民族进行祭祀和崇拜神鬼,不过在回族的传统体育活动中仍然能看到宗教文化色彩的存在,表现形式多与义行相关。伊斯兰教义规定穆斯林都要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远离恶行,所以西北地区的回族穆斯林在农闲或者空余时间的娱乐自然以不违背教义又有充分娱乐价值的项目为主,所以简单易行、强健身体、陶冶情操等宜于社会和个人信仰的项目自然成了人们的选择之一。影响信仰守则的项目则不被接受,回族体育项目有着地方性特征,凡是流行的体育项目,当地回族人必定普遍参与,例如武术和方棋则被回族接受和传承[12]。回族人在清朝形成了明显的尚武精神,并且有着浓厚本民族体育特点和文化特色,回族人民把习武作为圣行来尊崇,以至于武术界知名人士号召把各族武术人士对此进行效仿,以求身体健康、远离不义,同时,回族人更加注重自身的品德修养,这对我国武术运动传承发展做出了积极贡献。方棋,是回族人群中另一喜好活动,其规则简单,容易入门,却又变化丰富,博大精深,是特色的智力竞技项目,也是西北各省区体育运动会和全国少数民族运动会的比赛项目,被新疆和宁夏两地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无论是方棋的开发智力、娱乐群众还是武术运动的强身健体、培养品德,其发展和传播与回族的宗教信仰有着密切联系,都彰显着回族人的坚定信仰及对伊斯兰教的深度认可。

4结语

通过对西北地区个别代表性少数民族体育活动进行深层次的研究得知:现阶段各少数民族体育活动的文娱价值逐渐增强,其影响不断扩大,发展特色旅游、特色体验等活动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当地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提高了民众日常生活水平。但随着少数民族聚集区日益“现代化、完善化”,一些原有价值观念出现混乱,蕴含了深刻宗教内涵文化的传统活动逐渐淡化,退去了原有色彩和含义。不过少数民族遵循自然,崇拜自然,敬畏生灵的原始宗教观念至今值得我们遵从,从宗教的视角剖析民族传统体育,能够从深层次理解民族传统体育存在的价值,而在享受传统体育强身健体、娱乐身心价值的同时,我们更不能忽视其宗教精神价值揭示出的宗教文化在规范人们的思想道德意识和价值取向等方面的积极作用。尽管各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的神圣光芒在逐渐消退,但并不是各族宗教信仰和宗教文化的毁灭,它只是在历史发展中做出了相应的形态变化。西北地区部分少数民族传统体育活动中蕴涵的宗教文化是通过人们世世代代加以维持发展来的,因此,注重保护传统体育活动、对加快传统项目发展及宗教文化传播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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