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现象学与道家美学_审美
发布时间:2024-02-27 08:33  

论文导读::现象学作为20世纪最重要的西方现代哲学运动之一。现象学与道家美学又有着可沟通之处。从审美经验方面来看。
论文关键词:现象学,道家美学,审美

  现象学作为20世纪最重要的西方现代哲学运动之一,对西方人文社会科学的各个领域都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庄子哲学则是中国先秦时代最为完备的精神哲学,其着眼点和归宿是人类的精神现象。庄子着重于从横的方面研究了当时人在现实社会生活中的精神状态以及人与自然的精神关系。
  一、西方现象学与道家思想阐释
  胡塞尔认为,现象学方法是以一种全新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方法论,它是不借助于任何间接手段的直接思维。恰如海德格尔所说的那样其本来意义是“让人从显现的东西本身那里,如它从其本身所显现的那样来看它。”[1]
  在中国的道家哲学中,“道”作为万事万物的先天根据,就其质料而言没有任何具体规定,所以是“无”;但就其创化万物的功能说,它又是一个真实的存在。道家采取的是一种静观的方式:“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庄子通过“心斋”、“坐忘”体道,“心斋”即“不听之于耳,而听之于心;不听之于心,而听之于气”。所谓“坐忘”即“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审美,同于大通”。道家的本体只能作为直觉的对象在境界中而存在。道家认为,任何知识都是一种成见、偏见,它所导致的只能是是非之争、门派之争,它对道是一种遮蔽。但道家又须有文化修养作底蕴,文化修养实际就是一个知识问题。
  二、现象学与中国美学传统的差异与沟通
  从审美经验方面来看,现象学与中国美学传统有着显著的差异,杜夫海纳认为,相对于自然,“艺术充分发挥趣味并引起最纯粹的审美知觉”,[2]显然,这与庄子对自然的亲近形成鲜明的对比。在庄子看来,天地自然是最为纯粹的审美对象。庄子对自然的重视,从根本上规定了中国古代的审美经验。
  从审美意识方面来看,现象学的悬搁、终止判断是一种更为抽象和理性的方式。现象学应该把隐藏着的生存情况显现出来,而不是像胡塞尔那样以为知识意识是纯粹的并且基本的。[3]庄子的“心斋”、“坐忘”更注重个人的生命体验,现象学对生存状态的遮蔽与庄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从物我关系的角度看,现象学与道家美学又有着可沟通之处。现象学的出现对西方哲学上的主客二分法进行了有力的冲击。现象学集中注意观察现象显现的方式,它在接受现象时虚心的态度体现了其周密性。从这一点说,现象学是对主客二分的克服。庄子齐天人、齐物我、齐生死的思想同现象学有着可参照之处论文发表。但《庄子》更多的是出于对社会和人生的思考,其旨在“通天地之统,序万物之性,达死生之变,而明内圣外王之道,上知造物无物,下知有物之自造也”。[4]庄子为现象学提供了另一个参照,即把对待物我关系的态度与人生状态、终极关怀的思考直接联系起来。
  现象学对审美知觉的重视、对意向性的论述,直接启发了对于中国美学审美经验的重视。现象学对于中国学界更深层意义上的启发之处,在于它为我们重新审视中西美学的沟通提供了一种反省性的思想。
  三、道家的现象学式审美
  审美是审美主体对审美对象由浅入深,逐步感受、把握其美的本质的一种心理过程。道家思想从“涤除玄鉴”、“心斋”、“坐忘”到“悟”,再到“物化”的心理历程,体现了逐步深入的审美过程。探究其具体内涵不难发现,它们与现象学美学的审美途径竟是如此的契合。
  1、审美的心理基础“涤除玄鉴”与“心斋”、“坐忘”——现象学之“玄置”
  对于审美对象之“美”的本质的认知,老子提出了“涤除玄鉴”的思想审美,即排除心中各种干扰对玄妙之“道”进行观照。庄子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心斋”,“坐忘”的方式,即以凝寂空无的心境应待宇宙万物。在现象学的“玄置”方法中,要求“将一切对象自身直接显现的直观经验之外的东西,暂时悬挂起来存而不论”。其目的为形成“朝向事物本身”的“纯粹意识”。这种“纯粹意识”亦即“心斋”、“坐忘”所强调的“虚静澄明”之心。因此,我国古代道家审美体认方式与现象学之“玄置”实质上是相同的。
  2、审美的行为过程“悟”——海德格尔之“思”
  “悟”作为一种审美,即敏锐直感、静寂中突如其来的冲动,以及刹那间透彻的理解等。对于“悟”的本质,庄子在《庚桑楚》中概括为“宇泰定者,发乎天光。发乎天光者,人见其人,物见其物。”心境安泰镇定的人,就会发出自然的光芒。这一概括使得道家审美之“悟”与海德格尔所提出的现象学美学之“思”具备了重合的可能性。海德格尔认为“思”是非客观化也即非对象化的。他认为“思”乃是那种行为,“它从某个方向自行显示并且如何显示的东西那里,让那个必项从显现者方面来道说的东西给出其身。”
  3、审美的最高阶段“物化”——现象学之“还原”
  庄子在《齐物论》“庄周梦蝶”中为美创造出了物我不分的虚幻境界。在此主体与客体之间的界限自然而然地消解了,于是就进入了审美创造的最佳阶段。这让我们联想到海德格尔在《艺术作品的本源》中所提出的“艺术品以自己特有的方式敞开了存在者的存在”,[5]这就是现象学之“还原”。而这个对于所谓存在的“还原”,正是庄周所谓之“物化”对于“蝶舞”世界的寻觅。

参考文献:
[1]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北京:三联书店,1987年
[2][法]米盖尔·杜夫海纳《美学与哲学》,孙非译,台北:五洲出版社,1987年
[3]赵汀阳《不纯粹的现象学》,《哲学研究》,1999(6)
[4]郭象《〈庄子〉序》,郭庆藩,《庄子集释》,北京:中华书局
[5]海德格尔《艺术作品的本源》,孙周兴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年
[6]宋占海、罗文敏《西方文艺史纲》,兰州:甘肃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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